为什么中国有世界顶级的互联网公司，却没有世界顶级的工业软件公司？

为什么中国有全球最大规模的制造业市场，却不能培育出世界顶级的工业软件企业？

为什么中国工业软件与欧美的差距，比芯片的差距还大，且更难追上？

引言：人工智能、大数据时代的中国挑战

人类社会快速进入人工智能、大数据时代，战争、城市运营、产业运营和企业运营，甚至家庭运营，将越来越脱离人的干预，越来越依靠大数据和智能算法决策行动，直接自动最优化运营。

当前时点，各种关键的软硬件技术发展和结合达到一个奇点。这个时点，如果我们不及时跟上，很可能被欧美拉开代际差，各国的实力和地位可能被彻底改写。我们付出巨大代价缩短的差距，会重新被大幅拉开，从而受到极大的威胁。

战争

战争将来可能出现的场景是：

一边是10万人肉战士，一边是1万个机器人，10万人肉战士瞬间被灭杀。机器人战士是钢铁之躯，重要的是机器战士武装了灵敏的前端感知装置，后台通过强大的智能算法支持战场的现场判断和和行动指挥。更进一步数万人的协同作战在智能算法支持下，如同一体，战力将数百倍上升，这是人肉军团所不能达到的。

一边是10万人肉战士，一边是放出上万只战斗蜂群，远处看不见任何东西，临近，战斗蜂群根据人像识别、高爆炸药，10万人肉军团瞬间被灭，而对方无一战斗损失减员。

今后常规战争的决定性因素将是机器人、数字化、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将军的指挥职能将完全让位于智能指挥系统。战争的胜败可能决定于毫秒之间，资源的计算、行动的决策都需要瞬间完成，将军的人脑会跟不上。

新一代战争手段将完全构建于机器人、数字化、大数据和人工智能上，而这些技术构建的核心支撑之一是工业软件。

经济和工业4.0革命

前面40年，中国通过改革开放，获得了全球最快的经济增速。但非常明显，由于传统经济模式边际效应的日益递减，中国经济增长已经乏力，增速与世界各国将越来越接近，增长效率越来越低。我们必须意识到，数字化、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算法在经济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后，第四次工业革命将发生，经济形式和各国经济发展能力将重新洗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国在新一轮的生产力变革中前景如何，“中国制造”能否升级到“中国智造”，显然面临严峻考验。欧美全面科技脱钩，全面封杀中国高端技术发展的战略意图已在打明牌，且行动不断，升级加快。

而支撑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最重要核心技术就是工业软件矩阵。不宣而战，世界强国的工业4.0革命的竞赛已经全面展开，这一战也关系到国家命运。

时至今日，每一件工业品，几乎都是工业软件的结晶，每一台装备，离开了软件都不能运行，包括洗衣机洗碗机。但是，我们的设计、制造、甚至产品里的工业软件，国外软件占比绝对大，每一种国外工业软件里面究竟有什么，却是谁也说不清。这是一个失控的数字世界。貌似强大的“中国制造”，恰恰就是站立在失控的工业软件的数字世界之颠。甚至有人说，对于中国工业来说，工业软件岂止是短板，已经是“断”板，是“断”命之板。

城市与社会治理

在战争、高温和疫情的加持下，当今各国政府的城市治理和社会治理能力日益捉襟见肘，无法良好应对。疫情的防控策略、高温下的电力调度、交通的安全控制、金融系统的安全运营，今后都将建立在基于BIM/CIM的 1:1 数字世界的基础上，并依托大数据积累，通过人工智能算法，进行数字化模拟演练，推断出最优方案。以后，这些方案不会是个别决策者的盲目之举。

要形成这些城市和社会治理的关键能力，其核心基础仍是工业软件（BIM/CIM软件）。

芯片

高端芯片被美国封锁后，从华为手机和汽车制造，国人已全面体验到高端技术被封杀的切肤之痛。但追赶芯片制造的关键瓶颈之一是设计软件EDA，也是工业软件皇冠上的明珠。

2022年8月15日开始，美国商务部工业安全局BIS最新禁令生效，正式对中国EDA软件断供！

我国芯片、传感器等半导体产业长期以来极度依赖美国企业的EDA设计软件。传感器EDA设计软件市场几乎100%无国产！一旦禁用，中国传感器企业还能设计出传感器吗？我们有替代的国产MEMS CAD软件吗？禁用这个EDA软件模块！美国誓要斩断中国先进芯片之路！

美国的EDA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对中国企业的断供，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2018年对付中兴；第二次是2019年断供华为；而这一次，干脆是对中国整个芯片企业。

而这次断供EDA软件，像“打蛇打七寸”般对中国半导体产业带来致命影响，将影响半导体未来10年的格局，甚至可能斩断中国先进芯片制造升级之路！

EDA设计软件：中国芯片产业卡脖子技术

一、中国工业软件与欧美差距

中国互联网公司巨头重量级别与美国是同一量级的，且中国互联网巨头公司的市场还仅仅在国内，体现了中国人口红利与市场规模的优势。而中国工业软件领域则显得相当悲剧，中国工业软件大厂在产值和市值上，差了将近两个数量级。中国拥有世界最大的制造业规模和用户规模，却无法培育出自己的工业软件产业，这是非常不应该的局面。

1.1 中外工业软件市场格局

从《中国工业软件产业白皮书》中可以看出，国内研发设计类的工业软件，大约95%左右，都是依赖进口的，这也让我国工业软件领域的发展现状，被称作“比芯片还难突破”。

对于高科技领域的工作者来说，工业软件就是产品生产的灵魂，也是是否可以成为高精尖产品的关键。工业软件分为应用软件、系统软件和编程语言这三部分，典型的工业软件产品有CAD、CAM、CAE和EDA这几种软件。

工业软件体系

工业软件产品品牌矩阵

1.2 中外典型工业软件企业实力对比分析

中国的互联网公司与世界最大的互联网公司是同量级的，而工业软件企业几乎是两个数量级，这样大的差距究竟是如何形成的？

吊诡的是，美国工业软件产业的中坚科技力量是华人工程师。任正非曾痛心疾首，我们是被自己人卡住脖子的。掌握核心技术的美国相关公司，无论是芯片制造，还是芯片设计EDA厂商，有相当大比例的核心专家、管理层是华人。但我们吸引不了、留不住工业软件人才。缺乏芯片制造和工业软件的创新创业环境土壤，是核心问题。

二、根因分析

中国与美欧的工业软件如此大的差距是不应该的。中国的工业市场规模优势、人才优势、资本优势和体制优势完全没有被发挥出来，而中国的体制劣势却暴露得淋漓尽致，这是被对手抓住了要害。

很多人认为，中国工业软件发展需要举国体制，建议把工业软件的发展放到航空航天、兵工、船舶等行业同等重要的地位，发挥我们举国体制的优越性，破解工业软件受制于人的局面。

其实这是一厢情愿。

工业软件有其独特的产业规律，与航空航天、兵工等行业完全不同，举国体制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事实上，在历史上，我国在发展工业软件、操作系统上有过这种举国体制的举措，结果都不理想。这是产业规律所决定的，不是臆想能改变的。

近20多年来，国内各路权威专家和管理层对中国工业软件发展问题的反思、讨论和总结，不可谓不多，但都没有切中要害。国家主管部门有力度的举措也推出过很多轮，投过很多钱，都未能起到根本性的作用。

缺乏对工业软件产业本质的认知，是最重要的关键。按传统产业的思维，投钱大会战，几乎不会有任何作用。营造真正适合中国工业软件发展的土壤环境才是关键之举。这个工业软件产业的土壤环境是知识产权法律制度、人才激励机制、产业政策、财政政策和投融资政策。

2.1 工业软件产业的本质

发展好中国工业软件，要从充分认知工业软件的产业本质、尊重产业规律开始。

1）工业软件最重要的属性甚至不是软件属性，工业软件的本质是工业品。

工业软件从来都是工业的结晶，而非仅是IT的产物。

要做好工程行业的工业软件BIM/CIM，就要做好土木工程、管理工程和软件工程的深度融合。工程能力甚至是首当其冲的，同时在软件工程中也有非常大的技术挑战。这就是工业软件的难度所在。中国的互联网公司那么有钱，开发了那么庞大的互联网平台，但从未敢触碰工业软件的研发。象阿里小试牛刀，在装饰设计软件进入尝试，钱烧了不少，因为用互联网思维做工业软件，所以难以取得成功。

必须认知到，工业软件是工业化长期积累的工业知识与KNOW-HOW的结晶，是工业化进程不可缺少的伴生物。而在中国，很多时候，它却被简单地认为更多是IT软件属性，跟其他办公软件、甚至互联网一起发展。这是一个天大的误判。

而且，这个误判对制造业的发展而言，是一个致命的误伤。如今西门子、GE、施耐德等工业巨头都在拼命并购软件，打造软硬一体化的公司。仅就代码行数而言，世界上最大的软件公司，不是微软，不是 SAP，而是制造业的翘楚、全球最大的军火商洛克希德马丁公司。

2）工业软件是市场化创新产品，不可能在计划经济土壤中成长起来

举国体制、国家大规模投入和国有企业高校担当主体使命，来研发工业软件，都是无用的。工业软件的发展无法用计划经济模式，这与高速公路网建设、高铁网建设、航天工程大不相同。国家对发展工业软件的最大作用是战略上重视，努力营造好工业软件发展的市场土壤，坐等收获就可以。上下其手将会失败。

3）对创新有极强的激励机制和宽容机制

高薪、大比例股权激励、高估值资本市场、大比例创新企业失败，这些是发展工业软件所需要的条件，这并不适合国企机制。一个技术专家占股5%，拿出百分之几十的股权激励团队；技术大牛年薪达数百万，远超过党委书记、董事长、总裁；容许较高的重大失败概率；对市场、技术的变化有能力快速决策、快速响应。这些都是国有企业机制做不到的。我们不能在这条路上徘徊更长时间，而要尽快创建对国家有利的工业软件创新体系和市场机制。

因此，工业软件创新的主体必须让位于民营科技企业。不应该成立大量国有工业科技企业、高校科研团队与民企争食，否则将两败俱伤。高校科研团队只能承担局部的理论创新研究部分，完全不可能作为工业软件的市场主体。全世界也鲜有成功案例，我们也无须再无谓烧钱。

4）必须坚持长期主义思维

不能用互联网思维看待工业软件，工业软件发展思维要用20年周期来看。互联网软件堆钱堆人，3个月可以集成出一个大型平台，而做工业软件根本没有可能成功。要有坐十年冷板凳的耐心和思想准备，工业软件的投资回报周期要到20年以上，并要允许失败。这也是国企机制不容许的，也是我们发展工业软件必须具备的思维。中国互联网巨头也投过重金想去发展工业软件，但都没有作为，原因在于用互联网思维做工业软件，没有用工业软件思维做工业软件。入不了道，方向不对，就永远无法达到目标。

5）知识产权的保护至为关键，工业软件的知识产权的保护第一关键在于“所有权”，而不是“使用权”。中国软件产业近几十年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顶层设计是完全失败的。中国软件知识产权保护制度设计，一直在模仿国外软件知识产权制度，是在国外利益集团的影响下设计出来的，严重脱离中国国情。几十年来一直聚焦在防范“使用权侵权”上，而中国民族工业软件发展的核心制度基础--软件知识产权所有权的保护，却始终得不到重视，这与顶层设计受到国外影响有很大关系。

2.2 对中国工业软件发展造成严重障碍的关键问题

1）软件知识产权制度严重落后，所有权保护严重不足，严重伤害中国工业软件发展。

中国软件知识产权制度的设计一直在模仿西方，深受国外利益集团影响。这些制度对民族工业软件的发展助益不大，并且有阻力之嫌。软件知识产权是很大的体系，软件知识产权包括：所有权、使用权、发表权、改编权、复制权、销售权、服务权等。如何设计对软件知识产权各种权力保护体系，非常重要，将严重影响中国工业软件产业发展进程。

在整个世界软件发展史上，国外软件利用先行优势，利用国外的正版市场收入做发展支撑，进入中国市场第一阶段更愿意低价、甚至鼓励盗版占领市场，控制市场后，推动正版化收高价，同时整个过程起到了压制中国竞争者的目的。这些策略对中国工业软件格局并不是决定性的，可悲的是中国内部很好地配合了这些策略。特别是国外软件控制中国市场后，中国软件知识产权制度一直在重点打击反盗版（使用权），而民族工业软件要发展起来的最重要的条件：所有权的保护和信息安全保护，却十分缺乏。

软件创新，特别是工业软件，风险相当大，因为其回报周期特别长。同时其巨额投入的科研成果容易被第三方获得，软件代码特别容易泄漏。一种情况是被第三方攻破服务器下载，另一种情况是内部的核心研发技术人员带出。后一种风险也非常大，内部核心技术人员带出原东家的源代码，成立新的公司，节省了上千万甚至数十亿的研发成，且可快速推出产品，这对原公司的打击是很大的甚至是致命的。

事实上，美国的工业软件史是一个不断合并、不断做大做强的过程，进而称霸世界市场。而中国很多领域软件市场发展史是一个做得相对好一点的母公司，不断生产出子子孙孙公司，产品差不多，互相低价竞争，大家都永远做不大，甚至最后被国外公司团灭。我们的管理层、顶层设计者一直未能洞悉这一最大的本质问题。要解决好这一问题，将软件知识产权的所有权和信息安全的法律体系做好是关键。

如果没有软件知识产权所有权的严刑峻法保护，整个软件市场的创新环境，将被严重破坏，世界最大的中国制造业市场上也就不可能诞生世界级的工业软件公司。

百度汽车研究院院长离职独立创业侵权案

百度在汽车自动驾驶和人工智能上研发声称投资已超过千亿，这样的规模投资，回报还遥遥无期。承载上百亿规模研发投资的汽车研究院院长自立门户，对百度--研发的投资者有如何的影响和伤害是可想而知的。这样的事例在美国是不太可能发生。如果发生侵权，新公司一定被赔偿到破产为止。而在中国这样的事例在软件行业数不胜数，这严重打击了中国软件的投资和创新。

腾迅前员工离职创办游戏软件公司侵权案

腾讯的一个游戏研发负责人，离职创业，直接盗用腾讯公司的源代码，被判1940万的赔偿。这样判决已经在中国的软件史上对侵权者史无前例，赢得这样的判决是腾讯公司，中国一个普通民营创新中小科技企业根本不可能。此案从保护软件产业投资和创新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判决力度依然远远不够，甚至应该关联到刑事判决。

在美国这样的判例会达到让公司和个人破产、甚至关联到刑事的程度。

鲁班软件逻辑炸弹案和源代码侵权案

2010年10月1日，上海鲁班软件有限公司发生一起震惊业界、世界软件史上最恶性的没有先例的逻辑炸弹案和随后源代码侵权案例。

因鲁班软件公司新发布的软件被同行收买内部开发人员植入逻辑炸弹，2010年10月1日零时零分零秒，只要鲁班软件的用户打开软件，逻辑炸弹就启动，用户的所有硬盘数据将被格式化清除，甚至外接硬盘也会被清除数据。当时，鲁班软件的正版、学习版和盗版用户总量已在10万以上。很多大型工程用户都在用鲁班软件管理工程项目，如果在工作日逻辑炸弹正常暴发，后果不堪设想。

同行对手意在通过埋设逻辑炸弹，让鲁班软件用户遭到严重损失，来导致鲁班软件公司破产。其用心之恶，在世界软件史上未有先例。世界软件竞争史上，最严重的恶性竞争也仅到攻击对手的服务器，窃取对手的源代码和数据而已。而这起事件的指使者，意在通过破坏竞争对手用户的数据，造成其巨大损失，用户对竞争对手软件公司提出巨额赔偿，让对手公司倒闭。

罪犯归案后，最后硬是扛下是自己干的。事实上该犯罪员工与公司并无过节，一直受到主管上级的培养，离职时写了一封充满感情的感谢信给公司主管干部。最后该员工被判刑2年半，法院对该案情形无法找到量刑法律依据，只能参照其它条文量刑。在美国对这样的犯人，估计会有数十项罪名并罚，要牢底坐穿了，在中国却找不到判刑的法律依据。

鲁班软件管理层幸亏应对得当，处理及时，控制了事态的规模，公司没有因此倒闭，但公司的发展显然深受此事件打击。

事件不仅止于此，紧接着，杭州品茗软件公司发布了与鲁班软件公司一模一样的软件产品，价格是鲁班软件公司同类产品的四分之一。鲁班软件发起诉讼，因品茗公司的软件代码中有大量鲁班软件公司记号还在、代码大量相同，最终杭州品茗软件公司被判侵权，同样，法院没有能找到判罚的依据，官司打了四年，律师费几何，最终法院判赔偿30万元。一个当时研发经费已投入数千万元的软件源代码被侵权非法获取，只要赔偿30万。

事实上，中国软件知识产权的法律在鼓励侵权，这里不是指使用权，是所有权。这对中国民族工业软件打击是最大的。在这样的市场法律环境中，中国的软件业怎么可能赶上欧美水平。

在美国，这样的公司会被罚到破产，所有参与此事的管理层会坐牢，承担刑事责任。如果这个犯事的员工面临数十项罪名的指控，数十年的判罚，就一定会指认幕后指使者，真正的罪犯就会受到惩处。

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公司换个马甲后在上海科创板上市了，这家公司的许多产品都有这样的原罪。

2）中国在信息安全方面没有严刑峻法：非法攻击服务器、植入逻辑炸弹、窃取数据，以身试法者众多

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决定国家命运的，无论是战场上、商业上、政治上还是国家政府的运营上，数据信息和软件的安全都是决定性的。低成本非法获取别人的数据、信息和研究成果，对竞争对手进行业务攻击轻易打击对手，甚至轻易将对手致死，对中国的民族工业软件的伤害是非常之大的。但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认知却非常不够。

攻击竞争对手服务器系统非法获得数据、或用此手法打击商业对手，而量刑很轻，就会鼓励这种行为。投资数亿、或者企业通过20多年积累的数据库，可能被对手瞬间获得，而量刑很轻，很多人会愿意干。如果利用网络攻击很低成本获得市场竞争无法达到的目的，也会鼓励这种非法竞争行为。这种情况如此严重，在中国至今被管理层无视。所以中国信息安全立法进展并不大。

当前，中国的信息安全问题十分严峻。一方面商业领域国内国外的非法侵入者，利用网络攻击获取暴利，十分猖獗；另一方面国外对我国的网络安全攻击日益严重。信息安全问题，各路专家和政府都已经十分重视。但如何保护我国信息安全，我国的保护体系却存在严重缺陷，只重视技术，而不重视法律体系的作用，是当前信息安全顶层设计最严重的问题。

网络安全技术当然重要，却不能解决问题的全部，甚至不是主要方面。网络技术上，向来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安全攻防战，不会有胜负之分，永远在动态演进。网络安全永远不可能单靠安全技术来解决。

在整个网络安全（信息安全）体系的构架中，安全技术的作用不会超过20%，严格的法律体系作用可占到80%以上。如果我国的网络安全（信息安全）全部依赖在技术上面，方向就错了。这一点我们应该学美国，美国早就通过构建严刑峻法体系，低成本保护信息社会的信息数据安全。可悲的是中国顶层设计专家团队，这一点却没有去学美国。

鲁班软件逻辑炸弹案分析

在上述鲁班软件逻辑炸弹案中，一直受公司培养、与公司并无过节的员工，经受不住罪犯金钱的诱惑，以身试法，在公司的新版本软件埋设逻辑炸弹，去伤害十多万用户，性质极为恶劣。指使人和当事人一定做过法律评估，我国没有相应的法律，不可能受到重判。

在美国，这样的罪行会受到50项以上罪名、50年以上刑期的判罚，这种情况下应该没有人会去以身试法。

中国初中生攻击上海私人汽车拍牌系统，出狱后即攻击银行支付系统

一个初中生，买了几本黑客书，学了几天，就绑架了5000台“肉机”（非法侵入控制别人电脑，绑架别人的电脑作为自己的攻击机），攻击上海政府私人汽车拍牌系统，导致整个系统只有他一个可以拍牌，一般要10万元一张车牌，他投了600元一个中标。

案子被侦破后，法院因没有针对性的法律条款，只判了一年徒刑。这种法律判决，对能获得巨额收益的犯罪行为是一种鼓励，绝对不是惩罚。该罪犯出狱后，立即策划更大的犯罪行为，开始攻击银行支付系统，窃取3000多万巨款。这样的犯罪后果事实上是我们自己的司法体系造就的。

这样的事件，在美国会被起诉40项以上的罪名、50年以上的刑罚。美国的法律，你侵入一台电脑就有一个刑期，侵入5000台，按5000倍计算，数罪并罚，这样就要牢底坐穿。在美国，上述初中生罪犯绝对没有第二次以身试法的机会，也不会有模仿者。有这样的严刑峻法，不会有人去尝试。

美国学生案例

美国的一个中学生，未成年，通过侵入学校计算机，篡改了自己的成绩，让自己上了一个好大学。按理受此犯罪行动影响的第三人仅一个。该学生在美国受到的惩处是，这名高中生因这一行为面临69项指控，包括更改和盗窃公共记录、电脑欺诈和入室行窃等，被判入狱38年。

这样的严刑峻法下，谁还敢以身试法。

网络上信息安全非常脆弱，一个初中生高中生，学几天黑客技术就可能侵入控制上万台别人的机器，在中国有很便宜的“肉机”市场，非常恐怖。因此，技术防御一定不是主要的，严刑峻法才是80%以上信息安全问题的解决之道。

Oracle 诉SAP公司下载其服务器文件

SAP通过Oracle关联公司下载了其大量资料文件，甲骨文起诉要求SAP赔偿23亿美元，最终判罚4亿美元结案。

对信息数据安全的判罚如此之高，这样事例一定会绝少发生。本文前面披露的发生在中国的案例说明，中国网络案例法律体系是鼓励信息案例犯罪，鼓励侵权的。

我们到了必须改变的时点了。

小结：严刑峻法是保护网络安全、信息数据安全的关键，而不是安全技术

中外大量案例表明，当前中外网络案例（信息案例）法律制度体系带来的巨大的不同效应。中国信息安全当前最大的挑战不是技术漏洞大，而是法律制度体系漏洞太大。网络安全的本质决定了技术保障不是第一位的，法律体系保障才是第一位，而我们却非常的忽视。

因此，信息安全的法律体系完善，相对于信息安全技术，我们更应奋起直追！

3）忽视民营科技企业在工业软件创新发展的核心地位，过于依赖国有企业和高校成为工业软件创新主体

前面已经有多处分析，这是工业软件的产业本质所决定的，我们要做的是遵循规律。历史上，我国发展工业软件，没有形成完整产业思想理论体系，往往引用传统产业的发展思路，国家的投资资源和市场资源过多偏向国企科技企业和高校科研团队，对民营科技企业的歧视一直比较严重。

工业软件发展得最好的美国，创新的原点往往是军事应用，用巨额军费支撑工业软件发展，资金主要投向民营科技企业，最后通过军用转民用，大大加快了技术进程，减少国家和社会试错成本。

而我国在军费投资科技带动产业发展上，效果似乎不明显，军民与民用有较大脱节。在工业软件上，通过军用形成技术突破和成熟，再大规模转向民用，高效推动市场。这样的技术案例十分罕见。这种机制的落后，也值得我们反思。

4）中国工业巨头没有发挥出发展工业软件的关键作用，没有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各国工业软件的发展，与工业巨头带动作用是非常相关的。欧美的工业软件非常有赖于军工投入和工业巨头在数字化方面的巨额投入带动。这也是工业软件发展的本质之一。

工业软件的创新风险非常大，投入大，成熟周期长，很难纯依靠创新企业自身能力完成幼儿时期的成长发展，这就需要工业巨头参与哺育。愿意高价购买创新软件企业的正版产品，参与投资等。国外这一阶段往往由军工投入和工业巨头的预投入，完成第一阶段创新过程，同时有VC投资支撑。最重要的前二者。

而国内的工业巨头对中国工业软件发展的作用甚小。大家都想用便宜的成熟软件，在利益驱动下工业企业选择外资产品的行为更为理性，直接参与工业软件投资的也很少，这都是缺乏数字化战略前瞻性思维的结果。

中国很多行业的工业巨头是国企，国有企业的机制决定了每任领导只看重眼前三五年内重要的事。工业软件这种要看20年的事，不会在每届管理班子考虑的范围内。国企领导思想上对工业软件不重视，也意识不到这方面的责任，对国产工业软件投入很少，对中国工业软件企业的支持、投资都没有在战略规划之中。现在美国开始制裁才意识到被人家卡了脖子。这个过程其实已有30年之久了。而一旦政府开始重视，有大量经费投入立项国家攻关课题，同时有政治红利时，国内工业巨头又会群起竞争。其实没有工业软件的底子，缺项很多，并不是有钱有人就可以。工业软件创新的基础还是很复杂的，至少国企体制不会是工业软件创新优先的土壤环境。

工业巨头能对本土工业软件发展发挥作用最大的二个方面：一是重度使用，二是股权投资，而并不是直接去创新，这是企业机制和产业本质所决定的。当前在一些工业软件领域，如工程行业、城市数字化领域，国有科技公司大量占用国家在工业软件上的资源投入。BIM/CIM软件应用市场发展起来，很多国有企业成立新公司抢占项目，挤占民营软件企业的市场空间，导致中国的投入不少，对工程工业的软件发展推动却很小。

5）产业支持政策要有利于市场公平竞争，国家财政扶持投入要采用更有效率的方式。

中国政府一旦遇到国外卡脖子压力时，往往会用举国体制来突破，这在很多方面是成功的，但在工业软件领域是不可能成功的。中国政府在芯片、工业软件领域立项数十亿甚至上千亿攻关项目，效率是不够高的。中国财政在科研投入、产业关键技术攻关和产业扶持政策有很大的效率空间可以提升。

立项大课题，往往是国企、高校组队获得，这种投资模式市场竞争不足，创新激励不足，效率不够。我们更应多采用市场化方式，即通过市场投资基金结合，用风险投资模式（VC)，按市场机制选择优秀创新主体按市场化股权投资，这样会有几大好处：一是创投专业团队比临时组建的专家评委团队投资专业能力更强，信托责任更强，对这些合作创投基金本身有劣后机制、优胜劣汰机制，确保了较高投资水准；二是民营创新科技企业将有更多公平竞争机会，一些科技创新领域，特别是工业软件领域，国有机制不应参与太多；三是国家财政基金投入产出更好，国家产业投资基金可能有直接的较好的投资回报，当前的无偿资助项目太多了，很多被关系型项目消耗掉了。

好在中国政府创投基金市场化投资模式已有不少的尝试探索，也获得不少成功的案例，规模还应大幅扩展。应该减少科研式、资助式的资金投入。

三、中国发展工业软件的优势

虽然当前中国的工业软件相当落后，且已经做过相当的努力，并不意味着中国工业软件难以做好。其实，中国发展工业软件优势多多，缺失的关键就是合理的工业软件发展制度体系没有建立起来，过去只是工业软件产业的土壤环境太差了。

3.1 市场优势

我们有世界最大的工业制造体系，是世界最大的制造加工基地，工业企业数量，即工业软件用户数量庞大，具有极大的市场规模优势。同时围绕着中国产业链的周边国家的产业体系也是容易受我们影响，市场可以扩展到国外。

我国的工业软件发展确实是在学习西方，起步时就有瞄准全球市场的眼光。

3.2 人才优势

中国的软件工程、数学人才和行业专家都不少，产业发展起来了，对人才吸引力增加了，中国自己培养和吸引世界人才产生人才优势可以大幅增强。当前芯片的产业链优势地区是韩国、日本和中国台湾省，相对于这些国家和地区，我们一定有巨大的人才生产优势。当前一定是机制土壤问题，能否留住人才的问题。美国芯片专家多是华人，工业软件公司的大量工程师也是华人，国内却芯片人才、工业软件人才奇缺，我们要反思这些问题。

3.3 资本优势

依国家的重视度和巨大的市场潜力，聚焦优势资本在中国的工业软件领域，是不成问题的。这方面也一定是中国的优势 。我们现在不是资本规模的问题，而是投入方式的问题，是效率的问题。如果继续延续过去计划立项、招标攻关、国企高校领头，则再大的资本规模也不会有好的效果。

3.4 体制优势

发展中国工业软件，我们仍然可以发挥极大的体制优势。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很好的将体制优势发挥出来，却将体制劣势发挥得很充分。我们必须加快改变。好的顶层设计是规避自己体制的劣势，发挥自己体制的优势。目前在工业软件领域情况是反着的。

毫无疑问，我们整体优势很明显，重要的是顶层设计，基础土壤的培育打造。

四、中国工业软件发展战略：按产业规律发展产业，突破三大关键

如何将市场、人才、资本，甚至是体制优势发挥出来，正确的工业软件产业顶层设计至关重要。工业软件制度体系不只是工信部软件产业部分，它需要法律、财政和投融资体系的配套。通过合理的顶层设计，规避我们的弱势，发挥我们的优势。

有人试想将中国企业购买国外工业软件的1000亿美金投入到中国工业软件的开发中，可以以20万美金的年薪，聘用50万个顶尖工程师，总能研发好吧。事实完全不是这回事。

发展中国工业软件要抓好最核心的三点，这三点不抓好，投再多钱都会是浪费：

4.1 将中国软件知识产权保护制度重点放到所有权的保护上来

在软件知识产权保护制度设计上，我们要学习欧美的长处，更要解决自己的问题，发展好自己。按照国情来设计制度体系和推进进程。盲目照搬国外是不行的，只学别人的理论也是不行的。我国软件知识制度设计的第一核心任务是如何发展好民族软件产业。

互联网时代，大量新商业模式的拓展，SAAS模式大行其道，软件使用权的保护已经不是软件产业制度最核心问题了，而软件知识产权所有权的保护是最核心的。制度要导向中国软件企业越做越大、而不是越做子孙公司越多的状况。

4.2 对信息、数据的安全保护建立严刑峻法

前面已充分论述，法律威慑相对技术保护对中国网络信息安全更为有效、更为重要，对中国工业软件产业的环境改进也更为有利。

对他人数据中心、服务器的攻击和信息窃取，要用极重的刑法惩处。要构建极为细分的犯罪行为、后果责任和判罚标准，实现数罪并罚。努力营建出任何人不敢以身试法的峻法体系。

这些体系，我们倒大可以学学国外的，欧美这方面已很完善，有了很多经验，我们学得却很不够。

4.3 确立民营科技企业为工业软件的创新主体。

按工业软件产业的本质和规律，我国政府必须旗帜鲜明支持民营科技企业成为工业软件创新主体，国企和高校为辅的工业软件创新体系。这方面，我们不应该再付更多的学费，试更多次更长时间也不能改变产业规律。我们需要停止用政治观念去对抗产业规律。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国家之间的全面竞争、中美军事上的斗争不会等我们。

这并不否定国企和高校的重要作用，而是要让国企、高校和民营软企各司其职，发挥各自自身的优势。民企在工业软件领域承担创新主体，高校在基础理论上发挥重要作用，国企负责集成研发和平台运营，管理大数据。这最符合当前我国的实际情形，且符合管理层的意愿。

政府和国企的采购，要按产业分工进行投入，不能全面倾向国企和高校，而应更多倾向工业软件创新主体--民营科技企业。产业基金投入要大幅向民营软企倾斜，也要按产业分工来投，用市场化的方式来运营，提升市场活力。应大幅减少当前课题立项计划模式的投入比例。

案例：平安城科在数字城市领域的投资三年转型

平安城科作为平安集团在城市建设领域科技产业布局重要一环，努力了三年耗资数亿，进入数字城市建设工业软件领域（BIM/CIM 技术）、产业互联网领域，投资巨大，效果不彰，最后整个业务集团被关闭转型退出。

这是一个典型的产业巨头在工业软件和产业互联网领域的投资案例，其经验教训值得我们总结反思。平安集团对科技和数字化非常重视，平安集团已经自称科技集团，这在中国的产业巨头中都是绝无仅有的。这样的投资失败对我国的工业软件和产业数字化转型都是很大的打击。总体上看，中国的产业巨头对产业数字化重视不够、投入不足，难得平安集团对产业科技和数字化转型的重视，投巨资却导致巨大的损失， 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件。如果这十数亿资金在有良好积累的创新科技企业进行股权投资和控股投资，通过巨额投资和业务支持相结合，将对中国工业软件和数字化带来巨大的促进，可惜未形成好的局面。

这个投资案例有以下几点非常值得我们反思：

一是产业巨头可能对工业软件和数字化本质的认知存在局限。工业软件产业的本质和规律有其独特的发展规律，与传统产业、金融投资都完全不同，我们必须按产业本质和发展规律办事。并不是钱多、人多就能办成。

二是用互联网思维看待工业软件和产业互联网是一个错配。工业软件和产业互联网要有20年收获期的思维，与运营社交、消费、信息互联网完全不同。要想三年见成效，急于求成，就不应进入工业软件领域。

三是投资策略要正确，要有利于整个工业软件领域的发展。对现有创业科技公司进行投资和控股是更正确的做法，这样工业巨头才可能用资本换时间空间。如果觉得此事很重要，自己有钱，就要自己从零干起，是风险非常大的。投资现有创新企业团队，会给工业软件领域的整体发展带来很好效应。产业巨头这种投资行动可以极大带动工业软件领域的创新。平安城科短暂发展悲剧在于，自己没有成功，对整个产业影响是负面的，对现在产业生态的扰动不小。

这三大举措做好，中国工业软件产业发展土壤环境就能大为改善。市场、人才、资本和技术突破都不用太多担心。这样，中国工业软件将大大加快发展，前景可期。

五、执行策略

有了顶层设计，重要的是行动。我们当前最大的压力是时间紧迫，加快行动是必须的。

5.1 坚决抓好三大关键举措

前文提到的三大关键举措，是中国工业软件发展关键的命门，要加快行动推进。

抓好这三大举措，也不是易事。需要设立专班，各大部门协同作战，从立法、产业、财政、安全几个条线同时推进，形成一个有机的系统。

首先在做好顶层设计基础上，进行统筹规划，设计好中国工业软件发展蓝图。其次做好各条线的工作规划，设计落地方案，狠抓落实，追赶进程。最后，做好过程复盘，调整优化发展方案。

5.2 做好国企、高校和民营科技企业的产业分工

要有开放心态，从尊重产业规律出发，确立产业发展指导思想。国企、高校和民营科技企业三足鼎立，是我国的体制优势，但要破除过去的偏见。国企做好应用集成研发、平台运营研发；高校做好基础技术和理论研发，做好人才培养；民营科技企业做好技术创新和商业运营。

做好产业分工，要体现在市场机会分配、财政政策和国家资源投入的分配上。

5.3 国家更多资源配置在市场化手段投资工业软件产业

要减少课题性投入、项目直接投资和对企业的巨额无偿资助资金，这几项都是效率较低的政策工具，甚至出现过严重问题。政府应更多地将巨额资金通过招标选择市场化股权基金合作，投向民营科技企业。通过优胜劣汰，选择长期合适的投资基金。利用风险投资专业机构的专业能力，批量投资有潜力的民营科技创新企业。

5.4 工业巨头要发挥好中国工业软件发展的关键作用

中国工业巨头首先要做好自身的数字化发展规划，正视与国外工业巨头间的数字化差距。这对于国企自身治理来讲，是很难做好的，原因在于国企领导是任命制，换班周期短，大家只关注三五年内的事和KPI。这个需要国资委来做顶层设计，克服国企这个弱点，从国资委管理的KPI上进行设计。好在中国很多领域的工业巨头是民企，规划上有长期性，主要要从认知上提升。

要有合适的投入预算比例。中国工业企业的数字化预算按产值比来讲，与国外工业企业有一个数量级的差距。这样的认知下，中国工业软件的市场基础还是有些问题的，导致国内工业软件企业的赢利水平会很低，巨额的研发投入和可持续发展后劲不足。

对工业软件的研发有敬畏之心。中国工业巨头过去很长时间不重视数字化、不重视工业软件，拿来能用就可以。真正碰到国外品牌软件要正版化，觉得很重要时，又觉得研发没那么难，自己要掌握主动权，想投资金自己研发核心技术。对工业软件的研发难度，和达20年之久的研发周期认知不足，往往重复付上亿的学费。工业软件切忌重复发明轮子，投资要有20年的耐心。

5.5 加强军用工业软件的发展

迄今为止，中国军事工业对中国工业软件发展的影响几乎为零，这种状况是需要改变的。从军事工业的发展和工业软件产业的发展来看，中国军工都需要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欧美工业软件的发展史，其实是军工引领的。军工引领、市场化机制、从军用到民用可能是工业软件发展合理路径，至少是重要路径之一。我们没有搞清楚其中的逻辑，这方面要继续深入研究。

军工工业软件的研发照样要积极引入民营科技企业，走市场化之路。

中国第三艘航母

六、结语

中国要加快发展工业软件，时不我待！

做好顶层设计，抓好三大关键举措，培育好产业发展土壤环境，中国工业软件可以追赶欧美先进水平。